2008年6月12日 星期四

成功嶺上揚虎威

中華民國七十六年十二月三十日天剛破曉,部隊在司令台前集合完畢,后里軍軍長李建中中將佈達我的師長任職命令,當時我仍然是上校官階,從原任師長張定晁將軍(31期學長)手中接過印信正式成為陸軍步兵第302師師長,當時副師長是張耿生32期學長)、參謀長蔡承林39期)後由戴瑞彪接任、政戰主任余宏興張乃東鄧長富先後接任,兩位均升至少將)、政戰副主任先後任為周彬生眭海平等都是公忠體國、盡忠職守的優秀幹部。

任職命令佈達完畢後,立即兼程趕到台北三軍軍官俱樂部參加中華民國七十七年度將級軍官晉陞授階典禮,因為經國先生身體微恙,未能親臨主持,由登輝先生代勞;典禮中,將星冠蓋雲集,自國防部長以還、參謀總長、副參謀總長、陸海空三軍及警備、聯勤總司令等都參予盛會!這是一個光宗耀祖的時刻,不但發佈新職而且晉升少將,這種不太多有的雙喜臨門發生在我身上,我此刻心情一度哽咽,念及先父若是能多活半年,就能看到他的兒子也憑藉自己的努力,擠身將軍之列!

當天晚上,總司令蔣仲苓上將於南昌街陸軍聯誼社設宴祝賀,吃的是復興鍋簡單而隆重的梅花餐,次日返回部隊後,政府高官、部會首長之賀函雪片飛來,真的是讓人感受到無比的榮耀!自己也覺得攀附在軍旅生涯的巔峰!

年過完不久的一月十三日,師級以上主官正在北投復興崗參加軍事會議,議程中突見參謀總長郝柏村上將表情嚴肅的宣佈:我們的總統經國先生已經逝世,現在開始戰備提升為狀況三,各級主官及作戰主管先行歸建掌握部隊!

成功嶺主要任務是大專寒暑訓,也一直是青年學子所嚮往的地方,過去能上成功嶺接受大專集訓,就表示他已經考取大學了!五、六○年代考取大學也算是人生光耀門楣的一件大事,上成功嶺更讓他們覺得自豪。所以【從成功嶺走向上成功之路】便成為當時青年的里程碑與座右銘!成功嶺地理位置適中、氣候絕佳,是本島最好的訓練基地,營房由過去木質魚鱗板克難搭建的改為鋼筋水泥的堅固建築,台灣為亞洲四小龍之首的經濟奇蹟,也間接提升了軍人住的品質;成功嶺已經由過去的一個師,改建後可以多進駐一個師,訓練的容量增加到一次可以容納20,000人,這樣一來也符合大專院校的增加所帶來學生量的增加,司令台前學生部隊一集合,軍歌一唱、歌聲此起彼落,那磅礡氣勢真是振奮民心士氣!

另外一個師是陸軍步兵第104師,師長是33期的林立山將軍,我與他輪流指揮大專集訓開結訓典禮,陪同層峰檢閱部隊,台灣還真找不到一個司令台廣場可以容納20,000人的!

成功基地大專集訓班過去是由預備部隊訓練指揮部兼任,部隊精簡後改由駐后里的32軍接替,所以軍長李建中中將兼任大專集訓班班主任,李建中中將係29期極為優秀的將領,觀念新潮、思維有序、理則分明、表達清晰、粗獷豪邁,不失軍人本色!十軍團司令汪多志中將是我們的頂頭上司,中華民國七十七年軍長及軍團司令先後由陳鎮湘將軍與王明洵中將接任,王明洵中將係我於陸軍步兵訓練指揮部參謀長時的指揮官,老長官接任十軍團司令感覺上自然親切許多,可是好景不長,王明洵中將在体檢時發現胃部有不良細胞現蹤,就任三個月即調任陸軍增設副總司令,住院開刀療養,幸虧發現得早,至今王明洵中將依然健在;接任者為當時的陸軍指揮參謀學院院長毛夢漪中將,在陸軍官校24期(政府遷臺復校第一期)畢業學生中毛夢漪中將不是人際關係很好的人,他又經常自詡為『小毛奇』(軍事家,赫爾穆特·卡爾·貝恩哈特·馮·毛奇Helmuth Karl Bernhard von Moltke18001891普魯士德意志參謀總長。一稱老毛奇。)是自視很高的一個人;我並非奉迎拍馬之輩,所以在『小毛奇』到任時,未致贈道賀花籃,一日奉召至中興嶺,一進司令辦公室就聽他破口大罵:『全軍團只有你高安國不把我放在眼裡!』本來我如丈二和尚摸不著頭,不知怎麼回事?回說:『哪有?』他好像更火說:『你當我這個司令是撿來的?眼睛裡還有我嗎?』霹靂啪啦一陣發瘋似的叫囂,我就不再吭氣了;告退一轉身,看到他辦公室裡裡外外擺滿了道賀的盆栽花籃,上面掛上致贈者卡片,這才恍然大悟【哈!我沒送!】之後,也沒補送,也沒致歉,以為事情就了了!

某日,我在師司令部二樓會議室主持大專集訓準備會議,軍長陳鎮湘將軍列席指導,樓下傳來一陣咆哮,心想是誰好大的膽子,敢在我老虎頭上撒野?何況軍長也在我這兒!隨後只見一位參謀神色慌張的跑來向我報告說:『司令在樓下,請師長下去』。我神色自若的下了樓去,軍長當然也跟著下樓,只見『小毛奇』氣急敗壞指著停放在師司令部大樓門廊上的黑頭車問:『是誰的?』陳鎮湘將軍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回應說:『是我的!』『小毛奇』兇巴巴地:『我不是規定這裡不准停車的嗎?』我接著說:『報告司令,是我的錯,我只交代我師長的座車不能停放,所以憲兵看到是軍長座車就沒有糾正。』『小毛奇』吼說:『你只會拍你軍長的馬屁,把憲兵關起來!』碰到個軍閥餘孽可真一點辦法也沒有……,知道嗎?因為他來了,他的車沒有地方停!事後我「陽奉陰違」憲兵當然沒有被關!我沒送賀禮就說我看不起他,沒把他放在眼裡,這下樑子結大了!我想看得起他,也來不及了!

成功基地除了大專集訓之外,還負責新兵訓練,當然還有戰備任務─年度師指揮所演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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